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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他爱上了菲斯，冥冥中，因为彼此的特质相近吗？也许，也许他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就是这种无法言说的内在作祟，引导他面不改色地夺走其他人的性命。如果被菲斯知道的话，会怎么看待他呢？梅尔诺舔了舔下唇，忽然有些期待了。

……

梅尔诺遗传了家族的蓝色眼睛，但是身体里住着的确是另一个灵魂，对他而言，表现得开朗、阳光是很简单的事情。人人都爱梅尔诺。即便父母去世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精神不振，但很快，他考上了多普朗科医科大学，在亲情以外找到别样的生活的希望。

菲斯比他大四岁，当他还在读书的时候，菲斯已经工作很久了，很少坐办公室，时不时需要出差。幸好梅尔诺自己也很忙，本质上两个人都不是黏腻的性格，偶尔见面、亲近已经足够了。

“给我说说外面的风景。”　在菲斯出差回来后，恰好有一天，他们两个人在狭长的步道上散步。阳光透过林荫洒在砖块上，是珊瑚或者贝壳的颜色。

菲斯说，那个地方有粉色的海滩，流行一种长叶子形状的小船，渔夫在近海就能捕捉到大条的鱼。但一年前发生了地震，倒塌的房子和泳装店的招牌还在原地，他只来得及远远看一眼，当地人拉起了警戒线，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梅尔诺好奇地开口：“还有呢？你在那里做了什么？”

“我，我吗？”菲斯斟酌了一会，似乎在考虑哪些内容可以说出来，哪些是公司的机密，“我帮老板找一些有价值的项目，旅游业相关的，有时候你在高速公路看到的宣传招牌可能会印着我们公司的名字。所以我才会去那个海滨小镇。我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投机者’。”他如此解释道。

此时，梅尔诺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珍珠链，虽然是很圆润的样式，但并不显得阴柔，反而衬出他的肤色很白。菲斯比他强壮许多，穿上衬衫的时候，上半身会有点紧绷的样子。后来梅尔诺不再帮对方购置衣物，而是直接去定制的店，裁缝记下了他们两个人的尺码。这家伙不喜欢饰品，但是热衷于打扮梅尔诺。

几分钟后，梅尔诺又说：“有假期的话，我也想去海边转转。”

“好啊，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买泳裤。”菲斯揽住他的腰，意味深长地回答。

闻言，梅尔诺决定弯曲手臂，给身旁人一个不轻不重的肘击。

梦境既好又不好，梅尔诺在车里醒来，心情莫名沉郁。外面的风变大了，像谁在哭泣，他在导航上检查路线。目前所处的地方离海很远，远到需要坐飞机才能抵达。可本地没有飞机场，公路路网交错纵横，越靠近老城区，景色就越荒凉。

手机卡是一次性的，信号不强，梅尔诺关掉地图，拨通了号码。当然，用那个公司对外的正规联系方式，所有人都可以拨打。前台温柔地询问：“是的，这里是贝纳广告公司，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他扮演一个需要定制广告宣传策略的客人，约定上门交谈，前台提供的地址和菲斯手机里记录的一致。期间，车上的收音机一直在播放新闻，警方在调查，调查咖啡厅里的死者从事什么职业，与谁结仇，但没有证件、没有联系工具，死者的身份尚未可知。旅馆里的倒是还没什么动静，大概是前台帮忙处理了？做皮肉交易的人总有点三教九流的手段，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结束通话，梅尔诺把装着手指的罐子掏出来，仔细端详，看起来没有腐烂的迹象，这是一件好事。菲斯的手会做很多事情，可以在电脑上敲打出报告，可以握紧锤子帮他修理柜子，也可以扯掉上衣的纽扣、解开皮带，一边对他说情话，一边灵巧地活动着指尖。

“活该。”梅尔诺低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