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本站广告仅展示一次,尽可能不去影响用户体验,为了生存请广大读者理解

第六回 男孟母教合三迁(第2页)

我总则拚个蒙面忍耻,顾不得什么婚姻论财、夷虏之道。我身背上有三百两债负,还要一百两举丧,一百两办我的衣衾棺椁,有出得起五百金的,只管来聘,不然教他休想。”从此把瑞郎愈加管束,不但不放出门,连面也不许人见。福建地方,南风虽有受聘之例,不过是个意思,多则数十金,少则数金,以示相求之意,哪有动半千金聘男子的?众人见他开了大口,个个都禁止不提。那没力量的道:“他儿子的后一庭料想不是金镶银裹的,‘岂其娶妻,必齐之姜?’ 便除了这个小官,不用也罢。”那有力量的道:“他儿子的年纪,还不曾二八,且熬他几年,待他穷到极处,自然会跌下价来。”所以尤瑞郎的桃夭佳节,又迟了几时。

只是思量许季芳,不能见面,终日闭在家中,要通个音信也不能够。不上半月,害起相思病来,求医不效,问卜无灵。邻家有个同伴过来看他,问起得病之由,瑞郎因无人通信,要他做个氤氲使者,只得把前情直告。同伴道:“这等,何不写书一封,待我替你寄去,教他设处五百金聘你就是了。”瑞郎道:“若得如此,感恩不尽。”就研起墨来,写了一个寸楮,订封好了,递与同伴。同伴竟到城外去寻季芳,问到他的住处,是一所高大门楣。同伴思量道:“住这样房子的人,一定是个财主,要设处五百金,料也容易。”及至唤出人来一问,原来数日之前,将此房典与别人,自己搬到城外去住了。同伴又问了城外的住处,一路寻去,只见数间茅屋,两扇柴门,冷冷清清,杳无人迹。门上贴一张字道:

不佞有小事下乡,凡高明书札,概不敢领,恐以失答开罪,亮之宥之。

同伴看了,转去对瑞郎述了一遍,道:“你的病害差了,他门上的字明明是拒绝你的,况且房子留不住的人,哪里有银子干风流事?劝你及早丢开,不要痴想。”瑞郎听了,气得面如土色,思量一会,对同伴道:“待我另写一封绝交书,连前日的汗巾、扇子烦你一齐带去。若见了他,可当面交还,替我骂他几句;如若仍前不见,可从门缝之中丢将进去,使他见了,稍泄我胸中之恨。”同伴道:“使得。”瑞郎爬起来,气忿忿地写了一篇,依旧钉封好了,取出二物,一齐交与同伴。同伴拿去,见两扇柴门依旧封锁未开,只得依了瑞郎的话,从门缝中塞进去了。

看官,你道许季芳起初何等高兴,还只怕贿赂难通;如今明白出了题目,正好做文字了,为何全不料理,反到乡下去游荡起来?要晓得季芳此行,正为要做情种。他的家事,连田产屋业,算来不及千金。听得人说,尤侍寰要五百金聘礼,喜之不胜道:“便尽我家私,换得此人过来消受几年,就饿死了也情愿。”竟将住房典了二百金,其余三百金要出在田产上面,所以如飞赶到乡下去卖田。恐怕同窗朋友写书来约他做文字,故此贴字在门上,回覆社友,并非拒绝瑞郎。忽一日得了田价回来,兴匆匆要央人做事,不想开开大门,一脚踏着两件东西,拾起一看,原来就是那些表记。当初塞与人,人也不知觉;如今塞还他,他也不知觉,这是造物簸弄英雄的个小小伎俩。季芳见了,吓得通身汗下,又不知是他父亲看见,送来羞辱他的;又不知是有了售主,退来回覆他的,哪一处不疑到?把汗巾捏一捏,里面还有些东西,解开却是一封书札。拆来细看,上写道:

窃闻有初者鲜终,进锐者退速。始以为岂其然?而今知真不谬也。妃宫瞥遇,委曲相随;持危扶颠,备示悯恤。归而振衣拂袂,复见明珠暗投,以为何物才人,情痴乃尔;因矢分桃以报,谬思断袖之欢,讵意后宠未承,前鱼早弃。我方织苏锦为献,君乃署翟门以辞。曩如魍魉逐影,不知何所见而来?今忽鼠窜抱头,试问何所闻而去?君既有文送穷鬼,我宁无剑斩情魔?纨扇不载仁风,鲛绡枉沾泪迹。谨将归赵,无用避秦。

季芳看了,大骇道:“原来他寄书与我,见门上这几行痨字,疑我拒绝他,故此也写书来拒绝我。这样屈天屈地的事教我哪里去伸冤?”到了次日,顾不得怪与不怪,肯与不肯,只得央人去做。尤侍寰见他照数送聘,一厘不少,可见是个志诚君子,就满口应承,约他儿子病好,即便过门。就将送来的聘金,还了债负,举了二丧,余下的藏为养老送终之费。这才合着古语一句道:有子万事足。

且说尤瑞郎听见受了许家之聘,不消吃药,病都好了。只道是绝交书一激之力,还不知他出于本心。季芳选下吉日,领了瑞郎过门,这一夜的洞房花烛,比当日娶亲的光景大不相同。有《撒帐词》三首为证:

其一

银烛烧来满画堂,新人羞涩背新郎。

新郎不用相扳扯,便不回头也不妨。

其二

花下庭前巧合欢,穿成一串倚阑干。

缘何今夜天边月,不许情人对面看?

其三

轻摩软玉嗅温香,不似游蜂掠蕊狂。

何事新郎偏识苦,十年前是一新娘。

季芳、瑞郎成亲之后,真是如鱼得水,似漆投胶,说不尽绸缪之意。瑞郎天性极孝,不时要回去看父亲。季芳一来舍不得相离,二来怕他在街上露形,启人窥伺之衅,只得把侍寰接来同住,晨昏定省,待如亲父一般。侍寰只当又生一个儿子,喜出望外。只是六十以上之人,毕竟是风烛草霜,任你百般调养,到底留他不住,未及一年,竟过世了。季芳哀毁过情,如丧考妣,追荐已毕,尽礼殡葬。瑞郎因季芳变产聘他,已见多情之至;后来又见待他父亲如此,愈加感深入骨,不但愿靠终身,还且誓以死报。他初嫁季芳之时,才十四岁,腰下的人道,大如小指,季芳同睡之时,贴然无碍,竟像妇女一般。及至一年以后,忽然雄壮起来,看他欲火如焚,渐渐地禁止不住,又有五个多事的指头,在上面摩摩捏捏,少不得那生而知之、不消传授的本事,自然要试出来。季芳怕他辛苦,时常替他代劳,只是每到竣事之后,定要长叹数声。瑞郎问他何故?季芳只是不讲。瑞郎道:“莫非嫌他有碍么?”季芳摇头道:“不是。”瑞郎道:“莫非怪他多事么?”季芳又摇头道:“不是。”瑞郎道:“这等,你为何长叹?”季芳被他盘问不过,只得以实情相告,指着他的此物道:“这件东西是我的对头,将来与你离散之根就伏于此,教我怎不睹物伤情?”瑞郎大惊道:“我两个生则同衾,死则共穴,你为何出此不祥之语,毕竟为什么缘故?”季芳道:“男子自十四岁起,至十六岁止,这三年之间,未曾出幼,无事分心。相处一个朋友,自然安心贴意,如夫妇一般。及至肾水一通,色心便起,就要想起妇人来了。一想到妇人身上,就要与男子为仇,书上道:‘妻子具而孝衰于亲’。有了妻子,连父母的孝心都衰了,何况朋友的交情?如今你的此物一日长似一日,我的缘分一日短似一日了。你的肾水一日多似一日,我的欢娱一日少似一日了。想到这个地步,教我如何不伤心?如何不叹气?”说完了,不觉放声大哭起来。瑞郎见他说得真切,也止不住泪下如雨。想了一会道:“你的话又讲差了,若是泛泛相处的人,后来娶了妻子,自然有个分散之日;我如今随你终身,一世不见女子,有什么色心起得?就是偶然兴动,又有个遣兴之法在此,何须虑他?”季芳道:“这又遣兴之法,就是将来败兴之端,你哪里晓得?”瑞郎道:“这又是什么缘故?”季芳道:“凡人老年的颜色,不如壮年,壮年的颜色,不如少年者,是什么缘故?要晓得肾水的消长,就关于颜色的盛衰。你如今为什么这等标致?只因元一陽一未泄,就如含苞的花蕊一般,根本上的一精一液总聚在此处,所以颜色甚艳,香味甚浓。及至一开之后,一精一液就有了去路,颜色一日淡似一日,香味一日减似一日,渐渐地干鳖去了。你如今遣兴遣出来的东西,不是什么无用之物,就是你皮里的光彩,面上的娇艳,底下去了一分,上面就少了一分。这也不关你事,是人生一定的道理,少不得有个壮老之日,难道只管少年不成?只是我爱你不过,无计留春,所以说到这个地步,也只得由他罢了。”瑞郎被他这些话说得毛骨悚然,自己思量道:“我如今这等见爱于他,不过为这几分颜色,万一把元一陽一泄去,颜色顿衰,渐渐地惹厌起来,就是我不丢他,他也要弃我了,如何使得?”就对季芳道:“我不晓得这件东西是这样不好的,既然如此,你且放心,我自有处。”过了几日,季芳清早出门去会考。瑞郎起来梳头,拿了镜子,到亮处仔细一照,不觉疑心起来道:“我这脸上的光景,果然比前不同了。前日是白里透出红来的,如今白到增了几分,那红的颜色却减去了。难道他那几句说话就这等应验,我那几点脓血就这等利害不成?他为我把田产卖尽,生计全无,我家若不亏他,父母俱无葬身之地,这样大恩一毫也未报,难道就是这样老了不成?”仔细踌躇一会,忽然发起狠来道:“总是这个孽根不好,不如断送了他,省得在此兴风起浪。做太监的人一般也过日子,如今世上有妻妾、没儿子的人尽多,譬如我娶了家小、不能生育也只看得,我如今为报恩绝后,父母也怪不得我。”就在箱里取出一把剃刀,磨得锋快,走去睡在春凳上,将一条索子一头系在梁上,一头缚了此物,高高挂起,一只手拿了剃刀,狠命一下,齐根去了,自己晕死在春凳上。因无人呼唤,再不得苏醒。季芳从外边回来,连叫瑞郎不应,寻到春凳边,还只说他睡去,不敢惊醒,只见梁上挂了一个肉茄子,荡来荡去,捏住一看,才晓得是他的对头。季芳吓得魂不附体,又只见裤裆之内,鲜血还流,叫又叫不醒,推又推不动,只得把口去接气,一连送几口热气下肚,方才苏醒转来。季芳道:“我无意中说那几句话,不过是怜惜你的意思,你怎么就动起这个心来?”说完,捶胸顿足,哭个不了;又悔恨失言,将巴掌自己打嘴。瑞郎疼痛之极,说不出话,只做手势,教他不要如此。季芳连忙去延医赎药,替他疗治。却也古怪,别人剔破一个指头,也要害上几时;他就像有神助的一般,不上月余,就收了口,那疤痕又生得古古怪怪,就像妇人的牝一户一般。他起先的容貌、体态分明是个妇人。所异者几希之间耳;如今连几希之间都是了,还有什么分辨?季芳就索性教他做妇人打扮起来,头上梳了云鬟,身上穿了女衫,只有一双金莲,不止三寸,也教他稍加束缚。瑞郎又有个藏拙之法,也不穿鞋袜,也不穿褶裤,做一双小小皂靴穿起来,俨然是戏台上一个女旦。 又把瑞郎的“郎”字改做“娘”字,索性名实相称到底。从此门槛也不跨出,终日坐在绣房,性子又聪明,女工针指不学自会,每日爬起来,不是纺绩,就是刺绣,因季芳家无生计,要做个内助供给他读书。

热门小说推荐
这里有诡异

这里有诡异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夏未央

夏未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夏未央(连城VIP手打完结)作者:日月青冥内容简介我知道,你我之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可我以为,如果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至少,你一定会选择我。直到你笑着挽起她的手头也不回,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可这份对你的爱依旧梗在胸口隐隐作痛...

不请长缨

不请长缨

隆安帝二十七年,少年将军周鹤鸣大挫朔北十二部,得胜回朝,被迫成亲。 对方恰好是他心上人……的亲哥哥。 * 周鹤鸣幼时曾到宁州,机缘巧合,惊鸿一遇,单恋抚南侯郁涟许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有个怎样糟糕的兄长。 郁濯此人,在宁州坏名远扬,人人嫌恶。 二人大婚当日,郁濯春风得意,周鹤鸣万念俱灰,唯恐避之不及,郁濯却偏要来招惹他。 周鹤鸣如临大敌,誓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好歹将对方制服,却听见郁濯饶有兴趣地问: “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 恰逢战事又起,周鹤鸣马不停蹄赶回青州,却先等来了自己的白月光郁涟。 郁涟为公事而来,周鹤鸣知此生无缘,但求尽心护其左右。 护着护着,他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的白月光,怎么私下里行事作风同他的可恶兄长一模一样? 周鹤鸣如遭雷劈,艰难说服自己接受了白月光性情大变的可能性,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掉了马。 “怎么了小将军?猜到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之后,你就不爱笑了。” 【鬼话连篇·钓系混邪美人受x前期纯情忠犬·后期狼狗攻】 周攻郁受,不拆不逆 可怜的周鹤鸣,被郁濯玩弄于股掌之中。 小剧场: 后来青州城外,绯色蔓延,白鼎山四野自阖为笼,并不许他人窥见半分。周鹤鸣一手环人,一手勒马绳,穿行于猎猎夜风。 郁濯仰头看他,开口时吐息潮热:“怎么好话赖话软话硬话都听不得?云野,是只想听我的真心话么?” 笑意层层染上了他的眼,眼下明晃晃露着颗小痣,像是天真未凿、漫不经心。 ——却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引诱。 周鹤鸣勒住缰绳,郁濯在突然的变速里微微后仰,露点半节修长脖颈,被一口咬住了喉结,周鹤鸣的声音嘶哑着响在耳边。 “你分明知道,我都会信的。” 【食用指南】 1.架空不考究,私设同性可婚 2.1v1,HE,正文主受,有群像,先婚后爱,24K纯甜文(信我 3.年下,攻为成长型人设 4.文名取自贺铸的词,封面是郁濯 5.不控攻/受,一切为故事本身服务...

我在NBA偷戒指

我在NBA偷戒指

——无系统,猥琐流——詹姆斯抱怨道:“我从来没有在超级球队待过。”而陈极会说:“对的,我很幸运,我去的每一支球队都是超级球队,不夺冠就失败的那种。”顺便问詹姆斯哈登一句:“登哥要总冠军戒指吗?”......

长安牛马实录

长安牛马实录

(本文有CP,男女主都不是完美人设,成长型,一定程度上自私,男主是莽夫!且配角不会莫名其妙降智,非无脑爽文。)‘道虽险阻,吾心甚坚’江上弦一朝穿越,勤勤恳恳在长安摆摊卖卤羊肉半年攒钱,准备给大唐餐饮业来一波震撼。凭空出现的神秘来信打乱了所有计划。“什么?这玩意儿还有任务?”“直爹贼!老娘就知道!你大爷的穿越还带业绩......

总裁的七日恋人

总裁的七日恋人

他是权势滔天的帝国总裁,强势霸道,狂妄不可一世。性情高冷禁欲的他,一时兴起将她禁锢在身边,渐渐地护她成了习惯,宠她成了执念,深入骨血的痴恋让她逃无可逃。他说:“我允许你任性,但你必须在我允许的范围内任性。当初你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了,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一根头发丝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