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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指尖刚蹭上双面熔炉的炉壁,那看似粗糙的青铜立马泛起油光——不是灵液,是他小时候偷吃的麦芽糖。王大柱把龙鼻子凑到炉口猛吸:“卧槽!这味儿跟俺娘烙的焦饼子一个模子!老大你闻,还带点灵石烤糊的焦香!”
苏瑶的灵核碎片“叮”地撞上炉壁符文,红光里突然渗出半截炭笔字:“墨墨别碰……”话没读完就被熔炉喷出的金粉冲散。林墨盯着那些金粉在掌心聚成算盘,算珠上刻着他这辈子做过的每笔买卖——坑蒙拐骗的全蒙着灰,公平交易的都滴溜溜转着金光。
“这破炉子还会翻旧账?”林墨弹了下算珠,丹田内的金丹突然“咔嚓”响了声。他清楚记得三年前用劣质符箓骗老修士三块灵石,此刻算珠上那笔交易竟自己裂开缝,掉出片焦饼干渣——正是母亲当年塞他书包里的那块。
“老大快看!炉子里有东西!”王大柱的龙爪子扒着炉口,鳞片被烫得“滋滋”冒热气。林墨凑过去一瞅,熔炉核心的木梳正缠着白发打转,每根头发丝上都串着商业道韵:诚信是金丝,公平是银线,仁厚是铜线,全往他金丹上缠。
“这是要把老子炼成算盘精?”林墨骂骂咧咧运功抵抗,却发现道韵缠得越紧,金丹算盘转得越顺。上次帮农户抬价赚的功德金光,此刻竟在算珠缝隙里凝成小旗,旗面上写着“童叟无欺”,被熔炉风一吹,哗啦啦响得跟唱山歌似的。
突然,熔炉猛地一震,木梳“嗖”地飞进林墨眉心。他眼前“唰”地展开幅地图——不是修仙界任何一处,倒像用焦饼干渣拼的迷宫,每个路口都插着商业牌匾:“诚信街”“公平巷”“仁厚弄”,尽头飘着半块焦饼干旗。
“检测到时空坐标波动!”苏瑶的灵核碎片在半空蹦迪,“这地图……是用商道功德画的?”话音未落,宝阁外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吼声,只见赵广带着一票商会修士杀过来,每人手里都举着“暴利”大旗,旗子上的阴鸷灵气把天空都染成墨色。
“林墨!你坏了规矩!”赵广的算盘鬼法器这次裹了层血光,算珠上全是被他坑死的商户怨魂,“商道本就是弱肉强食,你那套假仁假义,早该滚出修仙界!”王大柱“嗷”地蹦出去,龙尾巴卷着块“公平交易”的牌匾就砸:“放你娘的龙屁!俺老大卖便宜灵米碍着你喝西北风了?”
林墨没动。他盯着赵广算盘鬼上的怨魂,丹田金丹突然自行运转,算珠碰撞间算出笔陈年旧账——赵广他爹当年用邪契强占农户灵田,这笔亏空到现在都挂在天道账本上。他指尖沾起熔炉里的金粉,往空中画出个“正”字,金粉竟化作判官笔,“唰”地在赵广脑门上写下“亏空”二字。
“呃啊!”赵广惨叫着捂住额头,算盘鬼突然炸开,怨魂们化作光点扑向林墨金丹,每颗光点都在算珠上凝成“平反”二字。林墨只觉丹田一暖,金丹算盘上的“诚信”算珠竟镀上了金边,宝阁里的灵米突然集体发光,每粒米上都浮现出农户笑脸。
“这……这是商道功德显化?”苏瑶的灵核碎片蹭着灵米打转,“你看这灵气波动,比宗门灵脉还纯三分!”林墨没说话,他正盯着熔炉内壁新浮现的炭笔画——母亲系着补丁围裙,在双面熔炉前把白发搓成线,线头拴着个焦饼干形状的钥匙孔。
突然,熔炉发出“咔嗒”声响,炉门缓缓打开。里面没有法宝灵石,只有个旋转的沙漏,上半截漏的是商业数据,下半截漏的是母亲的白发。林墨伸手去碰,沙漏突然炸裂,白发与数据交融,在他掌心聚成枚焦饼干形状的玉简。
“老大!玉简上有字!”王大柱把龙脑袋凑过来,鼻子差点撞上玉简。林墨凝神看去,上面用糖霜写着母亲的字迹:“墨墨,回家的路要过三关——先收百家诚信,再平千门亏空,最后……”最后三个字被蹭花了,只看得清“炉”和“光”。
就在此时,宝阁上空的乌云突然裂开,九道金光组成的商业符号再次降下。但这次不是劫雷,倒像拼图——算盘、秤杆、契约、账本……纷纷飞向林墨金丹。当最后一块“仁厚”符号嵌进去,金丹算盘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而在轰鸣深处,隐约传来母亲的声音,似乎在说:“墨墨,最后一关在……”
声音戛然而止。林墨猛地抬头,只见熔炉核心的木梳再次飞出,梳齿间夹着片焦饼干渣,渣上用指甲刻着歪扭的箭头,直指宝阁地窖最深处。而在地窖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上方飘着半块焦饼干旗,旗子上的糖霜已经融化,只剩下两个模糊的字:“归墟”。
王大柱咽了口唾沫,龙爪子抖得像筛糠:“老……老大,这洞口咋跟俺娘炖龙肉的锅似的……”苏瑶的灵核碎片突然爆成红光,死死抵住洞口边缘:“检测到时空乱流!这是……连接着双面熔炉核心的通道?”
林墨握紧手中的玉简,感受着金丹算盘的剧烈震动。他知道,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关,恐怕就藏在这“归墟”深处,而那里等着他的,或许不只是回家的路,还有修仙界千年未遇的商道浩劫——毕竟,当他的金丹算盘开始计算时空坐标时,整个修仙界的商路符文,都在跟着疯狂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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