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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点没?"老王用袖口擦拭张小帅嘴角,粗糙的布料蹭过结痂的伤口。他突然注意到对方身上那件古怪的黑衣——没有盘扣,却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口袋,布料触感硬挺得像牛皮。更诡异的是胸口缠着的布条,暗红血迹中隐约透出奇怪的文字,像是梵文又不像。
张小帅倚着棺板喘息,余光瞥见老王探究的眼神,突然想起前身记忆里王财主管家阴冷的面容。喉头的灼痛稍稍缓解,他攥住对方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我...怎么会在这儿?"
老王倒抽一口冷气,被抓得生疼却不敢挣扎:"您、您三天前就断气了!胸口插着断箭,是小的亲手收的尸!"他突然压低声音,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王财主给了双倍价钱,让连夜把您埋进乱葬岗...可今早送来的棺材里,您怀里还死死攥着块带血的碎布!"
张小帅浑身发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硬物——那是穿越前攥在手里的殡仪馆工作证。记忆如潮水涌来:审讯室里女子指甲缝的皮肉碎屑、被家丁打晕前藏进袖中的物证,还有那口刻着诡异花纹的薄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老王脸色骤变,猛地抽回手:"是王财主的家丁!"他慌乱中打翻香炉,香灰水泼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图案,"后山枯井有密道!您要是能活着出去..."
"带我走。"张小帅撑着棺板起身,伤口撕裂的剧痛让他眼前炸开金星。他扯下衣襟缠住渗血的肋下,飞鱼服的残片飘落时,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现代衣物边缘。老王盯着那截陌生的布料,突然想起年轻时听老人说过的"借尸还魂"传说,后脖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院门被踹开的巨响传来时,张小帅已经攥紧了从棺材里摸到的匕首。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身上,老王举着油灯的手还在发抖,火苗在密道入口摇曳,映得石壁上的苔藓如同无数双眼睛。而在他们身后,那口空棺在穿堂风中发出吱呀轻响,仿佛在为这场荒诞的重逢叹息。
棺外荒诞
“您凑合着润润嗓子!”老王殷勤地将香炉凑到张小帅唇边,铜香炉边缘还沾着斑驳的香灰与陈年烛泪。张小帅看着那浑浊的香灰水表面漂浮着细小的香屑和灰尘,胃里一阵翻涌,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喉咙里火烧般的灼痛让他别无选择,只能颤抖着张开嘴。
辛辣的味道如同一把火瞬间冲进鼻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张小帅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几块带着血丝的碎沫喷溅在香炉内壁。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金星直冒。
“舒服点没?”老王狗腿地用袖口擦着张小帅嘴角,那袖口油光发亮,不知多久没洗过。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震得头顶的破毡帽险些掉落,“坏了!您这还躺棺材里呢!”说罢双手卡住张小帅腋下,使出浑身力气往上拽。
张小帅只觉肋骨要被捏碎,前身被家丁毒打留下的伤口在这粗暴的动作下迸裂开来,鲜血迅速浸透了衣襟。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意识开始模糊,只能勉强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好不容易被拖出棺材,他瘫在满地纸钱上,看着斑驳月光下老王忙乱的身影。
老王手忙脚乱地把张小帅的双腿摆正,又费力地将他的双臂放直,嘴里还念叨着:“您瞧瞧这姿势,标准的大殓仪态!要是真走了,这样入殓保准体面!”他边说边用手抚平张小帅皱巴巴的衣角,完全没注意到对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额角不断滚落的冷汗。
张小帅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抓住老王的手腕,声音微弱却带着狠劲:“现在...是什么时辰?”
老王愣了愣,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漏壶:“快子时了。您这一闹,差点误了时辰!王财主家的家丁卯时就要来运尸,要是发现您还活着...”他突然压低声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去年邻村的李屠户就因为多嘴,被他们...”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老王脸色骤变,慌忙捂住张小帅的嘴,压低声音道:“不好!这么早?莫不是提前来查岗了!”他拽着张小帅躲到供桌下,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张小帅躲在黑暗中,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摸到腰间藏着的半截断箭——那是前身拼死留下的线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李家小姐惨死的模样、王财主管家阴冷的眼神,还有自己被诬陷时的绝望。
“仔细搜!别放过任何角落!”管家尖锐的声音在灵堂响起。张小帅感觉老王的身体抖得像筛糠,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月光透过供桌的缝隙洒进来,照在管家锃亮的皂靴上,靴底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这棺材怎么开着?”管家的声音突然逼近。张小帅屏住呼吸,手紧紧握住断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顶的瓦片突然传来声响,惊飞了一群夜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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