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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方才躲避时,他的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桌腿。寂静的灵堂里,这细微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等等,这下面有东西!"管家的声音充满警惕。脚步声逼近,张小帅握紧袖中的匕首,准备拼死一搏。千钧一发之际,老王突然打翻供桌上的香炉,香灰混着烛油泼向管家。
"哎哟!我的眼睛!"管家惨叫着后退,撞倒了一旁的烛台。火苗瞬间窜上纸钱堆,浓烟滚滚而起。混乱中,张小帅趁机从供桌下滚出,拽着老王冲向侧门。
"追!别让他们跑了!"身后传来管家的怒吼。张小帅和老王跌跌撞撞地冲进夜色,伤口的疼痛几乎让他失去知觉,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停下。因为他不仅要为自己的性命而战,更要揭开李家小姐惨死的真相,还有那个关于"圣恩赐棺"的秘密。
而此刻,在京城某个隐秘的角落里,一口雕刻着龙纹的神秘棺材正在密室中散发幽光。黑袍人望着手中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上钩了..."
袖底惊箭
夜风突然灌进灵堂,烛火"啪"地爆开。火星溅在老王补丁摞补丁的袖口上,惊得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月光穿过破碎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银网,却将张小帅死死盯着他袖口的眼神,照得纤毫毕现。
"您...您看什么?"老王的喉结剧烈滚动,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往袖管里缩了缩。他能感觉到那半截断箭正贴着小臂发凉,箭杆上凝结的血痂蹭得皮肤生疼——那是三天前从张小帅尸体上拔下来的,此刻却成了烧红的烙铁。
"那支箭..."张小帅艰难地抬手,牵动伤口的动作让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指尖颤抖着指向老王袖中鼓起的轮廓,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好像...见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雨夜中破空而来的箭矢、淬毒的蓝黑色箭头、还有射中肩胛时那钻心的剧痛。
老王的草鞋在青砖上蹭出刺耳声响,后退时撞翻了墙角的招魂幡。褪色的布条哗啦啦落下,缠住他颤抖的手腕,倒像是无形的锁链。"您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他强挤出笑声,却比哭还难听,"小的这袖子里能藏什么,不过是根掏耳朵的棉棒罢了!"
张小帅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飞鱼服的蟒纹补子上。他死死盯着老王的眼睛,瞳孔里映着对方慌乱躲闪的神色:"箭尾的鹰羽...染着朱砂。"这句话出口时,灵堂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老王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那支断箭的尾羽,确实被他用朱砂画过辟邪符咒。
院外突然传来犬吠声,由远及近。老王的脸色骤变,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乱转:"许是野狗来了!小的这就去赶!"他转身要逃,却被张小帅一把抓住后领。带血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他的衣领,惊得老王手中的旱烟杆当啷落地。
"放开我!您这是发的哪门子疯!"老王挣扎着,袖口滑落大半,断箭的箭镞寒光毕现。张小帅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记忆与眼前的实物重叠——箭杆上刻着的云纹,和王财主管家腰间玉佩的纹路一模一样。
"三天前...有人用这箭杀我。"张小帅将人狠狠抵在墙上,伤口崩裂的血顺着老王的衣襟往下淌,"你从哪儿得来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压抑的杀意。老王看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怒火,突然想起年轻时在乱葬岗见过的饿狼,垂死时也是这样血红的眼睛。
就在这时,院门被踹开的巨响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管家尖锐的叫骂:"老王头!死哪儿去了?王老爷要亲自查验尸体!"老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白,他疯狂地挣扎:"放开我!他们来了!您不想活我还想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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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却突然松手,踉跄着躲进供桌底下。他摸到怀中藏着的油纸包——那是从李家小姐指甲缝里提取的皮肉碎屑,此刻在掌心发烫。供桌下的阴影中,他看着老王慌乱地将断箭塞进怀里,又抓起扫帚假装打扫,喉间突然涌上一阵腥甜。
"王管家里面请!"老王的声音尖得发颤。张小帅透过桌布缝隙,看见绣着金线的皂靴踏进灵堂,靴底沾着的泥土里,混着几片眼熟的鹰羽。管家的鎏金匕首擦过供桌,寒光扫过他藏身的方向,惊得他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衣料。
"这棺材怎么开着?"管家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蛇信。张小帅攥紧袖中的半截箭杆——那是方才与老王拉扯时偷偷掰下的。箭杆上的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他记忆中那个雨夜的凶器,完全吻合。而在供桌上方,老王的袖管还在微微晃动,仿佛藏着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秘密。
夜魇惊局
老王脸色骤变,断箭当啷掉在地上,铁与青砖相撞的声响在死寂的灵堂炸开。远处传来梆子声,更夫拖着长腔的报时划破夜空:"三更——天——"这悠长的尾音在梁间回荡,惊得梁上栖息的蝙蝠扑棱棱乱飞,阴影如黑色的潮水漫过老王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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