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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毒而亡。"张小帅的声音在死寂的灵堂里格外清晰。他突然扯起死者的衣袖,腕间青紫的针孔赫然显现,"有人用淬毒的细针扎入大陵穴,不出半柱香便会气绝。"
人群中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壮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突然上前一脚踢翻供桌:"胡说八道!赵兄弟分明是..."话音未落,张小帅已经掏出怀中的半块铜扣,与地上的翡翠袖扣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
"这些东西,应该属于王百户吧?"张小帅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脸色骤变的赵寡妇身上,"还有你,赵娘子,身上的绸缎,怕是比普通人家十年的进项还贵重?"
灵堂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周成带着一队锦衣卫闯了进来,绣春刀出鞘的寒光映得众人脸色发青。"张小帅,公然扰乱命案现场,该当何罪?"他的刀刃挑起张小帅的下巴,"还是说,你又想和棺材作伴了?"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梆子声。李千户带着北镇抚司的人破门而入,腰牌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王百户勾结走私,私吞贡品,证据确凿!周成,你还不束手就擒?"
混战在刹那间爆发。张小帅趁机抢过一把绣春刀,刀刃划破周成的披风,露出里面沾着夹竹桃汁液的内衬。当他的刀尖抵住周成咽喉时,突然听见人群中传来惊呼——赵寡妇不知何时已经服毒自尽,嘴角的白沫混着鲜血,在素白的孝衣上绽开诡异的花。
夜色降临时,张小帅站在码头三号货仓前。货仓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堆满了打着"钦赐"印戳的棺木,撬开的木板下,露出一箱箱西域进贡的香料与珠宝。他抚摸着腰间重新佩戴的绣春刀,想起棺材铺里啃窝头的日夜,想起老王临终前塞给他的毒粉竹筒。
江风卷起他的衣摆,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张小帅握紧刀柄,破损的飞鱼服在月光下猎猎作响。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远未结束,但至少,那些被困在棺材里的冤魂,那些被碾碎的真相,终于等来了重见天日的时刻。
血掌迷局
东街赵家的灵堂里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烛火摇曳间,纸钱灰如黑蝶般在张小帅头顶盘旋。壮汉踹了踹他的小腿:“磨蹭什么?赶紧给赵兄弟验明死因!”腐臭的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张小帅强忍着胃部翻涌,伸手揭开盖在死者脸上的白布。
死者面色青紫,嘴角凝结着黑褐色的血沫。当他掀开死者衣襟时,围观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尸体胸口赫然有个发黑的掌印,五指轮廓清晰可见,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这是中了毒掌!”人群中有人喊道,“听说城西醉仙楼的刘大掌柜,就是被这种掌法取了性命!”
张小帅却蹲下身,目光死死盯着死者耳后。那里有个细小的针孔,若不是光线恰好折射,几乎难以察觉。他伸手拨开死者黏着血痂的头发,指尖触到皮肤下凸起的异物:“不对,是见血封喉的暗器,毒性顺着血脉攻心而亡。”
“放屁!”壮汉暴跳如雷,绣春刀鞘狠狠砸在张小帅背上,“明明是毒掌,你这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懂什么?”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个泼皮摩拳擦掌,眼看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一声冷笑从门口传来。周成摇着折扇踱进灵堂,新制的鸾带在腰间晃荡,绣春刀的“忠勇”二字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张百户这是要抢仵作的饭碗?还是说,想借机污蔑本官?”他突然伸手抓住死者的手腕,“各位看看,这手腕上的淤青,分明是与人搏斗留下的,不是毒掌又是什么?”
张小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飞鱼服下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想起乱葬岗女尸舌根处的黑点,想起染坊里浸泡的尸体,突然扯下周成的折扇:“周小旗对毒掌如此了解,莫不是也中过招?”他将折扇重重摔在地上,露出扇骨内侧刻着的玄蛇暗纹,“还是说,这玄蛇标记,与王百户书房的密信有关?”
灵堂内瞬间死寂。周成的脸色骤变,绣春刀出鞘半寸:“你找死!”话音未落,赵寡妇突然扑到尸体身上,嚎啕大哭:“官爷明鉴啊!我家相公向来本分,怎么会...”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因为张小帅已经扯开死者的衣领,露出锁骨处半枚模糊的指印——那尺寸,分明是女子的手。
“赵娘子,你袖口的血迹,怕是还没洗净吧?”张小帅的目光扫过赵寡妇颤抖的双手,“昨夜你与死者争吵时,用毒针射中他耳后,又在尸体胸口留下假掌印,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他突然抓起死者的手,掰开僵硬的手指,一枚珍珠耳坠滚落掌心,“这耳坠,可是你昨日新买的?”
赵寡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踉跄着后退,撞上供桌,烛台倾倒,火苗瞬间点燃了纸钱。周成趁机大喝:“张小帅蓄意谋反,诬陷良民!给我拿下!”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蒙面上的玄蛇暗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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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李千户带着北镇抚司的人破窗而入,火把照亮了周成惊恐的脸:“周成勾结走私,谋害朝廷命官,证据确凿!”他举起手中的密信,上面“贡品转运”“边军粮饷”的字迹被血渍晕开,落款处的玄蛇印鉴与周成扇骨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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