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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砖石纷纷坠落。张小帅在碎石雨中翻滚,瞥见石壁暗格里露出的半截铜管——那是连接火器库的导火线!赵沉舟显然早有准备,此刻正将火折子凑近铜管。
"住手!"张小帅甩出钢丝套索缠住对方手腕,却被赵沉舟反手一鞭抽在胸口。他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棺椁,突然摸到棺盖上飞鱼纹的尾鳍——第三道钩刺处竟有个凹陷,与自己怀中的飞鱼服残片严丝合缝。
记忆如闪电划过。三日前在乱葬岗,第七具无名尸手中紧攥的布条边缘,不正是这样的凹陷?张小帅猛然醒悟,挥刀斩断缠绕的软鞭,刀刃直劈最近的棺椁。木屑纷飞间,一具穿着官服的尸身滚落,其胸口赫然插着半块刻有"百户府"字样的腰牌。
"原来'赐棺案'的死者,都是发现飞鱼纹秘密的小校!"张小帅的吼声混着密道崩塌的轰鸣,"你们用他们的官服运送火器图纸,再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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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沉舟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不再恋战,转身冲向密室另一头的暗门。张小帅紧追不舍,却见对方从怀中掏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间,地面突然裂开深渊。他凌空跃起,绣春刀钉入岩壁,借力荡向赵沉舟。
两人在摇摇欲坠的石板上展开最后的搏斗。赵沉舟的软鞭与张小帅的绣春刀绞在一起,谁也无法挣脱。密道顶部的裂缝越来越大,碎石如雨点般落下。突然,张小帅瞥见对方腰间玉佩的缠枝莲纹——与太子太傅的配饰一模一样。
"太子才是真正的主谋!"张小帅咬牙发力,刀锋挑飞赵沉舟的斗笠,"你们私吞军饷铸造火器,想在玄武门......"话未说完,赵沉舟突然狞笑着扯断腰间玉佩,将碎玉掷向张小帅面门。趁他分神之际,软鞭如毒蛇缠住他脚踝,猛地一拽。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挥刀斩断鞭梢,却因失衡坠入深渊。他在坠落中抓住岩壁凸起,抬头看见赵沉舟正将火折子抛向导火线。情急之下,他甩出最后一枚云纹骰子——这次弹出的不是暗器,而是陈明德老仵作临终前交给他的磷粉。
磷粉在空中爆开,瞬间点燃了导火线。赵沉舟发出惊恐的惨叫,转身想逃,却被坍塌的石壁掩埋。张小帅在爆炸的气浪中奋力攀爬,终于在密道彻底崩塌前滚出暗口。
晨光刺破云层,照在已成废墟的雀金阁上。张小帅浑身浴血,手中却死死攥着从棺中扯下的半块腰牌。远处传来东厂番子整齐的脚步声,他知道,这场始于赌坊密道的生死绞杀,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而他腰间的绣春刀,永远会为追寻真相而锋利。
飞鱼泣血
密道尽头的石门轰然闭合,潮湿的腐土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张小帅的绣春刀抵住赵沉舟咽喉,刀锋映出对方扭曲的刀疤脸。月白袖口的残缺飞鱼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与他怀中那半幅从漕帮暗桩尸身上取下的残片如出一辙。
"你以为能逃掉?"张小帅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从'赐棺案'到无名尸,你们为了掩盖官服失窃的真相,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他的脑海中闪过陈明德老仵作临终前的惨状——老人蜷缩在血泊里,用最后的力气在青砖上画了半条鱼,如今想来,那正是飞鱼纹残缺的尾鳍。
赵沉舟喉间发出沙哑的笑,震动的刀锋在他皮肤上划出细痕:"张小帅,你以为查到军饷销赃就够了?"他突然扯开衣领,后颈烙着的半枚飞鱼纹泛着暗红,"看看这印记,和百户府的令牌有何不同?"
绣春刀微微发颤。张小帅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第七具无名尸后颈也有同样的烙痕。那些死者指甲缝里残留的孔雀蓝丝线,此刻突然与太子东宫内侍服饰的颜色重叠。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颈,他终于明白为何所有线索总会在关键时刻断了踪迹。
"庆王府不过是枚棋子。"赵沉舟的声音混着密道滴水声,"真正的飞鱼计划,从三年前漕帮截获那批'官服'就开始了。你以为那些小校真是因为办事不力被赐棺?错!他们护送的官服夹层里,藏着太子亲绘的火器图纸!"
赌坊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震得密道顶部簌簌落土。张小帅余光瞥见石壁暗格里露出的铜管——那是连接火器库的导火线。赵沉舟趁机甩出暗藏的毒烟弹,白雾瞬间吞没视线。绣春刀本能地横扫,却只劈中潮湿的空气。
"小心机关!"苏半夏的惊呼从密道口传来。张小帅就地翻滚,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耳畔钉入岩壁。等烟雾散去,赵沉舟已不见踪影,唯有地面暗红的血迹蜿蜒向深处。他握紧染血的绣春刀,循着血迹追去,靴底碾碎的碎石下,竟埋着半枚刻有"东宫"字样的铜扣。
转过第三个弯道,密道豁然开阔。数十口黑棺整齐排列,棺盖上刻着完整的飞鱼纹,缝隙间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最前方的棺椁敞开着,漕帮总舵主的尸身蜷缩其中,后背被剥下整块皮肤,取而代之的是用金线绣着漕运路线图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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