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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与短刃相撞的瞬间,苏半夏的弩箭破空而来。三支透骨钉精准钉入赵承煜肩胛,却只换来对方更加癫狂的大笑。密道墙壁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两侧石板裂开,十二具关节泛着青芒的机关人破土而出,胸口赫然烙着篡改后的飞鱼纹——第四道钩刺处,嵌着暗红的宝石,与死者后颈的烙痕严丝合缝。
"钩影计划从那时就开始了!"赵承煜踉跄着撞向机关人,扯下其中一具的手臂,金属骨骼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太子殿下需要火器,而护民司的官服夹层最适合藏匿图纸!那些被赐棺的小校,不过是发现了布料里的暗纹......"
张小帅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机关人,刀刃却在触及金属的刹那发出刺耳的震颤。记忆闪回陈明德临终前的血书——老人用最后力气画下的半条鱼,鱼嘴处的缺口与赵承煜玉佩的形状完全吻合。而此刻,百户大人正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密道尽头的飞鱼图腾上,石壁轰然洞开,露出堆积如山的银锭。
"看看这些!"赵承煜抓起一枚铸着残缺飞鱼纹的银锭,金属表面还带着铸造时的余温,"军饷熔成赌筹,漕船运送火器,而你们还在追查什么'护民'?"他突然将银锭砸向烛台,火焰瞬间引燃墙角的火药桶,"八月十五的祭天大典,就是新朝的开端!"
爆炸声响起的刹那,张小帅猛地将苏半夏扑倒。气浪掀翻整座密道,碎石如雨点般坠落。他在尘埃中摸索到赵承煜的脚踝,却摸到一手粘稠的液体——百户大人的靴筒里,竟藏着西域失传的蚀骨毒。记忆突然闪回三日前在乱葬岗,第七具无名尸溃烂的伤口,此刻与眼前的黑液在脑海中重叠。
"你用蚀骨毒销毁证据!"张小帅的绣春刀抵住对方喉结,"陈明德的尸身会溃烂,漕帮兄弟的皮肤被腐蚀,都是因为这个!"他的刀尖划过赵承煜胸口的疤痕,"这些伤根本不是追查官服留下的,是你为了伪造忠心,自己......"
"住口!"赵承煜突然咬住毒囊,嘴角溢出黑血却仍在狞笑,"就算杀了我,太子殿下的暗卫已经渗透......"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逐渐涣散。张小帅在其怀中摸到半块刻着东宫徽记的玉佩,缺角处沾着新鲜血迹,与赌坊暗格里发现的密信封印完全吻合。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站在百户府的废墟上。他手中的银锭刻着残缺的飞鱼纹,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护城河的水波倒映着紫禁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腰间的绣春刀微微发烫,那个被鲜血浸透的"护民"誓言,终将在这场永不停歇的博弈中,斩断所有企图吞噬光明的黑暗。
箭影破局
"与其等着被督主问罪,不如......"赵承煜的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破空锐响。三支裹着红绸的响箭穿透雨幕,钉入书房立柱,箭尾羽毛在风中剧烈震颤。苏半夏撞破雕花窗棂跃入,劲装被雨水浸透,手中弩弓泛着冷光,箭镞直指赵承煜咽喉:"李大人的东厂番子已经包围百户府!"
百户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官袍下的手指微微抽搐。他突然暴起,伸手去够案上散落的密信——那叠泛黄的信笺上,太子手书的调兵令与庆王府火器图纸若隐若现。张小帅的绣春刀比他更快,寒光一闪,刀刃已精准压住信笺,刀柄重重磕在檀木桌面:"赵承煜,你的钩影计划该落幕了。"
"不可能!"赵承煜的瞳孔因恐惧剧烈收缩,踉跄着撞翻书架。密道机关的齿轮声骤然响起,整面墙壁开始缓缓移动,露出后面堆积如山的黑箱。箱子表面刻着狰狞的飞鱼纹,缝隙间渗出的黑色黏液正腐蚀着青砖地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太子殿下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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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已经被我们截获。"李大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蟒袍玉带的东厂掌印太监手持明黄卷轴,率领番子破门而入。火把照亮他冷峻的面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赵承煜胸前的飞鱼纹玉佩上,"圣上早有旨意,彻查太子谋逆一案。"
赵承煜突然狂笑,笑声中带着绝望与疯狂。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布满狰狞的疤痕:"七年前官服失窃那晚,我亲眼看见太子府的马车运走整箱飞鱼纹官服!"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旧伤,鲜血顺着肋骨流下,"我追查真相却差点送命,与其做护民司的弃子,不如......"
"不如成为帮凶?"张小帅的绣春刀抵住对方咽喉,刀身上的缠枝莲纹映着摇曳的火光,"陈明德老仵作发现死者胃里的银砂与飞鱼纹赌筹成分相同,所以你用蚀骨毒毁尸灭迹;漕帮兄弟发现官服夹层的火器图纸,你就假借'赐棺'之名灭口。"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那些被剥皮制成'活地图'的漕帮兄弟,那些被烙上残缺飞鱼纹的无辜者,他们的命就不是命?飞鱼服上的'护民'二字,被你践踏得一文不值!"
赵承煜的疯狂大笑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突然扫过墙角暗格,那里藏着最后一份密档——记录着太子党羽遍布六部的名单。就在他准备扑向暗格的瞬间,苏半夏的弩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墙面:"别动!"
"搜!"李大人一声令下,番子们迅速展开搜查。片刻后,一名番子捧着暗格里的密档上前,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掌印大人,这里面......"
"不必说了。"李大人展开密档匆匆一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转向赵承煜,声音冰冷如刀,"跟我回东厂吧。你犯下的罪孽,自会有人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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