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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魂丹契
秋雨裹着寒意渗入百户府的青砖缝隙,张小帅握着染血的绣春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与苏半夏贴墙而行,靴底避开青石板上的枯叶,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三日前在赌场获得的线索,此刻如毒蛇般盘踞在他心头——赵承煜书房暗格里,或许藏着炼制"人魂丹"的最终秘密。
苏半夏突然拽住他的衣袖,银簪在月光下微微颤动。墙角阴影处,两具身着夜行衣的尸体蜷伏着,喉间插着淬毒的柳叶镖,正是他们追踪多日的东厂探子。张小帅蹲下身,发现死者衣襟内侧绣着残缺的飞鱼纹,与赌场铁甲傀儡胸口的烙痕如出一辙。
"是灭口。"他压低声音,指尖抹过尸体嘴角残留的黑血,"这毒...与雀金阁暗室的黏液成分相同。"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瓦片轻响,三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脊。张小帅瞳孔骤缩——对方身法诡异,落脚处竟未发出半点声响,绝非寻常江湖人士。
苏半夏迅速掏出袖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庭院西侧的竹林。那里正是赵承煜书房所在,竹影婆娑间,隐约透出微弱的烛光。两人屏息靠近,却见书房门窗紧闭,窗纸上映着晃动的人影,竟有数十人之多。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苏半夏轻声惊呼。张小帅将耳朵贴在门上,屋内传来金属碰撞声与念咒般的低语。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刺破寂静,紧接着是液体倾倒的声响,混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从门缝渗出。
绣春刀无声出鞘,张小帅猛地踹开门。屋内景象令他血液凝固:檀木架上摆满大小不一的丹炉,炉中跳动的不是火焰,而是幽蓝的魂魄。中央案几上,一具少年尸体仰面躺着,胸口插着完整的飞鱼钩,七道钩刺穿透心脏,形成与丙字炉阵图相同的图案。
"来得正好。"阴恻恻的笑声从阴影中传来。赵承煜身着绣满十二地支的道袍缓缓走出,手中托着鎏金炼丹鼎,鼎身缠绕的活人筋骨还在微微蠕动。他身后,数十名蒙面人举起青铜钩,钩尖泛着诡异的紫光。
张小帅的目光锁定在墙上的密卷。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绘制着完整的"钩魂丹契"——以生辰八字为引,飞鱼钩为器,取活人魂魄炼制丹药,服下者可操控地脉,掌控生死。更可怕的是,丹契下方赫然盖着司礼监的朱印。
"赵承煜,你竟敢私炼禁药!"苏半夏怒斥,手中弩箭对准对方咽喉。赵承煜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癫狂:"禁药?这是能让大明江山永固的神药!当今圣上龙体抱恙,唯有此丹可续天命!"
话音未落,蒙面人同时甩出青铜钩。张小帅挥刀格挡,刀刃与钩子相撞,溅起的火星竟带着磷光。他突然想起赌场傀儡甲胄内侧的刻痕——那些生辰八字,此刻正在丹炉中燃烧,化作缠绕在青铜钩上的锁链。
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绳索,缠住最近的蒙面人。但绳索触及对方的瞬间,竟被腐蚀出大洞。赵承煜趁机将鎏金鼎炉倒扣,从中涌出无数钩形锁链,如毒蛇般缠向两人。张小帅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暗红的钩形烙印——那是三年前追查此案时,被炼丹炉余烬灼伤留下的印记。
奇迹发生了。当钩形锁链触及烙印的刹那,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赵承煜脸色骤变:"你...你身上为何会有丹契共鸣?"张小帅趁机挥刀劈向丹炉,绣春刀劈开炉身的瞬间,无数魂魄从鼎中逸出,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飞鱼虚影。
书房在剧烈震动中坍塌。张小帅拉着苏半夏滚向墙角,却见赵承煜在混乱中抓起案几上的丹契密卷,正要逃离。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射出最后一支弩箭,正中对方手腕。密卷散落,其中一页飘到张小帅面前,上面用血写着:"八月十五月圆夜,丙字炉开炉,以太子之血补全最后一钩。"
暴雨倾盆而下,浇灭了丹炉中的幽蓝火焰。张小帅捡起染血的密卷残页,望着远处紫禁城方向。那里的夜空不知何时聚起诡异的红云,形状赫然是个巨大的飞鱼,四爪钩纹闪烁着妖异的红光。苏半夏的银簪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簪头的明珠映出可怕的画面:西苑深处,巨大的丙字炉已经开始运转,炉口正对准太子的寝宫。
"还有七日。"张小帅握紧密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们必须在月圆之前,毁掉丙字炉,阻止这场阴谋。"苏半夏点头,眼神坚定。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百户府的废墟下,那些未燃尽的丹契残片,还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光,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钩魂契变
柴房的腐臭味最先钻入鼻腔,混杂着潮湿霉味与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仿佛千万只毒虫在鼻腔里啃噬。张小帅屏住呼吸,绣春刀的刀尖抵住锈蚀的门闩,用力一挑。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起梁上栖息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寂静中格外瘆人。
月光顺着门缝渗入,照亮横陈在地的七具尸体。他们身着不同服饰,有绸缎长衫,也有粗布短打,惨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肢体以扭曲的姿态摆放,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折断。张小帅蹲下身,火折子的微光照亮尸体的面容——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惊恐与痛苦中,眼球凸出,嘴角大张,仿佛临死前目睹了什么极度恐怖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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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半夏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握紧手中的银簪,簪头的明珠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比之前的三钩残纹多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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