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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那辆低调的奥迪A6驶离汽车旗舰店时,顶层总裁办公室的空气却仿佛凝固成了冰。
顾寒渊刚从法务部开完一个火药味十足的会议回来,带着一身未散的寒意推开门,习惯性地看向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空无一人。他眉头瞬间拧紧,凌厉的目光扫向候在一旁的首席秘书艾米莉:“她人呢?”
艾米莉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回答:“顾特助,大小姐她……大约一小时前出去了,说……随便走走,透透气,没让任何人跟着。”
“随便走走?透气?”顾寒渊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将艾米莉刺穿,“去哪了?为什么不报告?你的职责是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好不容易才借着云溪重建的由头,把这女人圈在身边几天,结果一个不留神,又让她溜了?这女人是属泥鳅的吗?!
艾米莉额头渗出细汗:“大小姐说……不用跟,她很快就回来。我……我以为她只是去楼下花园……”
“你以为?”顾寒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大步走到落地窗前,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楼下,试图在车流和人海中捕捉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一无所获。烦躁和一种被“抛弃”的失控感瞬间攫住了他。这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知不知道他……他们有多担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陈砚舟步履匆匆地走进来,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罕见的急切和忧虑,手里还拿着一份需要林晚签字的加急文件。“晚晚呢?这份……” 他的话在看到空荡荡的座椅和顾寒渊那山雨欲来的脸色时戛然而止,心猛地一沉。“她……不在?”
“又跑了!”顾寒渊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陈砚舟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温润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里面翻涌起深切的担忧和一丝受伤。他心思细腻,远比顾寒渊更能体会到林晚那种看似强大实则偶尔流露的孤独和渴望自由。但这次……她连招呼都没打一个?是觉得他们太烦了?还是……云溪之后,她觉得不需要他们了?这个念头让他胸口闷得发慌。他快步走到林晚的办公桌前,目光扫过桌面——咖啡杯是空的,文件摆放整齐,常用的那支定制钢笔也不在……她是有计划地离开?还是临时起意?砚舟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桌面,试图捕捉她残留的气息和意图,心绪纷乱如麻。
几乎前后脚,沈聿也推门而入。他依旧穿着那身纤尘不染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平板,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如常,似乎只是来汇报某个实验数据。然而,当他看到空着的座椅,以及顾寒渊和陈砚舟那两张写满“人丢了”的脸时,脚步顿住了。
“目标人物林晚,坐标未知?”沈聿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熟悉他的人(比如顾寒渊和陈砚舟)都能听出那平静语调下隐藏的一丝紧绷。他立刻走到自己的固定位置(靠墙的一个数据分析台),将手中的平板连接到更大的显示屏上,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击。
“调用总裁专属电梯监控,时间区间设定为……”他语速极快,带着一种冰冷的、机器般的效率,“车牌识别系统,锁定集团登记车辆……A6,车牌号……轨迹追踪启动……同时检索她个人手机最后发出信号的基站位置……艾米莉秘书,大小姐离开前是否携带了备用通讯设备?比如加密卫星电话?”
沈聿的大脑如同最高效的处理器,瞬间调集所有可用的数据和逻辑链条,试图通过蛛丝马迹锁定林晚的踪迹。分析,推演,排除……这是他应对“林晚失踪”这种高能意外事件的本能反应。然而,那镜片后微微收缩的瞳孔,暴露了他内心绝非表面那般平静。这女人,总是能轻易打破他精密计算好的“安全边界”。
办公室的门第四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萧然。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文件,而是一份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墨香的报告。他的表情是四人中最外露的,眉头紧紧锁着,清澈的狗狗眼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委屈?他直接把报告拍到顾寒渊面前的桌子上,声音带着点控诉的意味:
“寒渊哥!你看!我刚拿到晚晚姐最新的健康深度分析报告!她过去七天平均睡眠时间不足4小时!压力激素水平飙升!神经疲劳指数接近临界值!免疫系统活跃度异常!还有这里,这里!她需要静养!需要调理!需要远离高强度刺激!” 萧然指着报告上标红的数据,越说越急,“可她人呢?!她才刚回来一天!她是不是又跑去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还是……还是觉得我们太烦了,自己躲起来了?她身体这样怎么行啊!”
萧然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他是真的快急哭了。在他眼里,林晚的身体状况就是头等大事。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数据还没捂热乎,人又不见了?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攥着那份健康报告,指关节发白,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和林晚有关的实体证据,狗狗眼巴巴地望着其他三人,充满了无助和“快想办法找到她”的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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