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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观觑着这小崽子的动作,在旁边冷冷地:“别碰着你阿耶的肚子。”
“思来知道的,”他奶声奶气地说道,“阿耶的肚肚里又长了一个小孩儿了,思来要小心地抱。”
这小崽子心思敏锐,一进屋便发觉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了,说完又转过头去,低声劝道:“阿爷不要凶耶耶。”
这话他可不敢看着谢时观的眼去说,也就是这会儿沈却在,他才敢开口当面说这位阿爷的不是:“耶耶生小孩儿很累的,阿爷也要小心地抱。”
谢时观坐在案边吃了口闷酒,闻言也不应答。
沈却将那崽子的脑袋捧过来,又朝他缓缓地比划道:“阿爷没有凶耶耶。”
思来却一撇嘴:“思来在外边都听见了,凶得可大声。”
说罢他很警惕地看了谢时观一眼,而后道:“今夜思来想和阿耶睡。”
他怕自己一走,谢时观便又要凶巴巴地冲阿耶吼了,说不准还要动上手。
殿下听见这个,顿时便不哑巴了,断然拒绝道:“不行,滚回你自己屋去睡。”
思来满脸的委屈:“就一晚。”
“一晚也不行,”谢时观并不和他商量,只手将他从沈却怀里拎了出来,“挤死了。”
这间主屋的床榻分明再宽敞没有了,更何况他一个小人,压根占不了多大的地儿。
于是思来便作乱似的,在谢时观的手上学起了蛙鱼凫水,一通乱蹬:“阿耶阿耶我要阿耶!”
这崽子说嚎就嚎,眼泪同不要钱的一样,碎珠似地往下掉。
他哭得这般撕心裂肺,沈却哪里能冷眼旁观,于是便起身来,心疼地将那崽子又抱了回去,又对着殿下启唇,求情道:“只一晚。”
谢时观冷着眼:“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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