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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好笑,先是晏娘子后是捣鬼的,只怕郑家背后是她这事有半个衙门的人都知道了,兴许再等等,还能传到乡下去。
这事不干郑掌柜的事,是从香方那里露了痕迹,亏郑守义还一直守口如瓶并不倚势揽财,宋沂想想他们夫妻的为人,就问他道:“我与掌柜多月的交情,如今就直说了罢,这些银钱掌柜的可愿舍弃?”
“不瞒小姐,”郑掌柜苦笑道:“别说舍弃,我恨不得不接这单子才安心。每月一二两的就够我们夫妇欢喜了,忽然来一二百两,不是喜是惊哩,唬得我们夫妇二人一夜也睡不着,生怕这消息传出,黑了心的衙门来人过来敲账”
他说的兴起,才想起宋沂正是这黑心衙门二把手的女儿,忙补救道:“不不不,我不是说衙门敲诈,是那些黑了心的街上混混,借着衙门的名义过来。”
“没事,这我早知道了。”宋沂摆手,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她还时不时的骂一顿衙门呢。
就连那抓捕贼偷的班头,自己的侄子就是个偷,贼喊捉贼不说,说不准还是官贼联手,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既然郑掌柜推辞,宋沂就有了办法。
“衙门里原本就有固定供应的铺子,如今也不知是谁,将这巧宗给了你,你铺子里有了进项,其他铺子就少了,一来一去的势必要得罪他们。
要我说,不如大家分润了好处,你只管把自己铺子里的货物搁下,衙门要的就去与那衙门交好的几家铺子里买货供上,将各个掌柜约好大家公平数目,你只拿你那份做掮客的钱,虽没有一二百多,多少也有些辛苦钱,这样如何?“
郑守义连连点头,“这个好,这个好。”钱银到手又不粘锅,还能与各个香铺老板打好关系,怎么不肯。
宋沂便叫他悄悄的回去,先别把这事声张,好给幕后人瞧个新鲜。
等回到屋里,还没等宋沂开口,听了半程的姚金纤就迫不及待伸出了手,朝她侄女儿期望道:“好侄女儿,你也知道,你伯母家家计艰难,连轿马都不舍得坐哩,那憨子掌柜你能给他出主意,能不能也给你伯母想个法,叫我平平安安把那钱财收下。”
呵呵,宋沂险些要被气笑,她姚金纤好大一张脸,又要钱又要平安。
“自然可以。”宋沂冷笑了一声,“只是大伯母且想清楚,人家如今要对上的哪里是您?是冲着我爹哩。他若是抓住你们的把柄往死里压,我爹也无可奈何,毕竟这银钱您确实收了,总不能为了您叫我爹丢了官吧,您放心,到时候我爹一定和牢头打个招呼,给您预备个单间”
宋沂站在门口,背着光,语气平淡的却叫姚金纤想起当初宋沂威胁人的模样来,叫她汗珠子霎时冷贴在身上,一股寒意心头起,吓得忙打了个寒颤,耍杂耍似的晃着手:“不收就不收,我也没说什么呀。”
她不甘不愿的出了门,嘴里还嘟囔着倒翻天罡,谁是谁长辈等话。念叨的出了吉祥街,才走到大街口,就听见后头有人一声惊喜的招呼,“啊呀,姚嫂子,是你不是?怎么这么巧,在这儿遇见你啦。”
谁呀?这么烦人!谁是你嫂子!
这话撞到了姚金纤气头上,她不耐烦的啐了一声,“不是不是,找错人了,姓姚的不在这里,只有个龟孙的乱认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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