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为了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母亲放下了一切矜持,开始四处打零工。她给街道办的缝纫社钉过扣子、锁过边,去建筑工地帮厨做过几十号人的大锅饭,甚至凌晨三四点就起床,去批发市场帮人看摊搬菜…那双曾经在车间里操作机器、在家为我缝补衣衫的巧手,很快变得更加粗糙,布满了冻疮和裂口。
微薄的工钱,她一分不留地全部交给父亲,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抚他,换取一点可怜的家庭安宁。“建生,今天发的工钱…你拿着,买点…买点顺口的吃。”她小心翼翼地将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放在床头。
父亲通常是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或者醉醺醺地一把抓过去,塞进兜里,第二天便变成了更劣质的酒和烟。但母亲的坚韧和辛劳,像无声的溪流,终究还是慢慢磨钝了父亲部分尖锐的戾气。或许是他内心深处残存的一丝良知在羞愧,或许是他意识到咆哮和酒精并不能变出米面油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在母亲日复一日的哀劝和沉默的付出下,父亲终于极不情愿地、跌跌撞撞地开始尝试融入这场全民“自谋生路”的大潮。
他跟着以前的工友去给人扛过包,卸过车,但干不了两天就嫌累嫌钱少,嚷嚷着腰疼腿疼,撂了挑子。他也曾试图支个修自行车的小摊,但技术不精,脾气又躁,不是把人家车胎撬破了,就是跟顾客吵起来,最后摊子不了了之。
最终,他还是干起了老本行——在熟人的介绍下,去了一家私营的小屠宰场帮忙。活儿更累,环境更差,工钱也不稳定,但至少,他每天早晨会默默地穿上那身更破旧的工作服出门,傍晚带着一身更浓重的血腥和疲惫回家。家里的餐桌上,偶尔会出现一些便宜的“下水”或剔骨肉,那是他所能带来的、微不足道的“改善”。家庭的气氛,依旧压抑,但至少,那令人心悸的咆哮和摔打声,渐渐少了。
而我,在这股巨大的下岗潮中,也必须寻找自己的生存缝隙。
我尝试过很多工作。先是去一家新开的报社应聘业务员,跑广告拉订户。负责人看着我稚气未脱的脸和厚厚的眼镜,委婉地拒绝:“小姑娘,不是我们不想要你,你这年纪和形象…出去跑业务,客户容易觉得我们不专业,压不住场啊…”
后来,我在火车站附近,看到一个招“房源信息员”的小广告,说是“高提成,日结”。我兴冲冲地去了,那是一个租在简陋民房里的皮包公司。老板唾沫横飞地给我画大饼,让我每天去各个小区打听谁家房子要出租,记录下来。我顶着烈日跑了一个月,记满了一个小本子,脚底磨出了水泡。月底去要工资,那老板却翻脸不认账,反而指着桌上的一堆杂七杂八的“办公用品”单据,说我还倒欠公司一百块“物料损耗费”!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最终含着屈辱的眼泪,把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一百块钱摔在他桌上,才拿回了我的身份证。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社会的险恶。
我还给一个私人开的小幼儿园干过几个月的“保育员”,其实就是看孩子。开始几个月,老板娘还能按月给我发点微薄的薪水。后来,她就开始以“资金周转困难”、“孩子少了收入低”等各种理由拖欠,最后干脆说让我“帮帮忙”,白干!看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我硬着头皮又坚持了段时间,直到连吃饭的钱都快没了,才不得不离开。后来,我又辗转做过好几份工作。最让我心情复杂的一份工,是在一家婚介公司当会计。那家公司甚至有民政局的授权许可,可以办理结婚登记,看起来颇为正规。
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男人,教我做账,接电话,接待客户。但每次遇到有关部门来检查,他就会提前溜走,叮嘱我:“小张啊,有人来找,就说我出去开会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开始我不明所以,后来才渐渐看清这“正规”背后的龌龊。
来这里征婚的男女,目的各异,心思复杂。我见过不少衣着光鲜、言辞动人的女性,周旋于多个男性客户之间,以各种理由“借钱”、“救急”,那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同志往往人财两空,最后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落下个“耍流氓”的污名。我也见过一些已婚男子,隐瞒婚史,来这里寻找“刺激”或“红颜知己”,欺骗那些渴望婚姻的单纯女孩。公司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中鼓励,因为成功的“撮合”意味着不菲的中介费。
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听着那些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看着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和陷阱,内心充满了厌恶和无力感。我无法习惯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环境,更无法说服自己成为这灰色链条中的一环。
终于,在一次目睹一位老实巴交的工人师傅被骗光积蓄、蹲在公司门口抱头痛哭后,我内心那点残存的正义感和良知再也无法忍受。我向老板递交了辞职信,尽管他知道太多“内情”而极力挽留甚至隐含威胁,我还是坚决地离开了。
走出那家令人窒息的婚介所,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深深吸了一口初冬清冷的空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浊气全部置换干净。虽然前途依旧未卜,口袋里也没几个铜板,但一种奇异的轻松感却笼罩了我——至少,我的灵魂不必再在那片灰色地带里挣扎煎熬了。
离开那家装修暧昧、灯光柔和的婚介所,站在明媚却冰冷的阳光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涤净肺腑中所有积存的污浊之气。虽然前途依旧迷茫,但至少,我的双手是干净的,我的心是安宁的。
每一次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失败的消息回家,换来的从来不是父亲的安慰。他总是用那种混合着嘲讽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瞥我一眼,然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哼!我就知道!干啥啥不成!赔钱货!就知道瞎折腾!”
这些话像冰冷的针,扎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我只能咬紧嘴唇,把头埋得更低,默默回到我的小角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下载客户端,查看完整作品简介。...
又名心理学博士萧君临,穿书成为龙台山大师兄,但只是书中垫脚石的角色,注定了为主角陈玄牺牲。为了改变即将死亡的命运,萧君临决定策反师妹们,让她们帮自己逆袭!六师妹南宫瑾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那就不断欺负她,让她对我不能自拔!八师妹陆凝霜是情报天才也是偷窥狂,这秘密我吃她一辈子!一年后,陈玄看着师妹师尊们纷纷远离自己。“......
你穿越了,还是一个灵气复苏的世界。什么?灵气复苏已经过去了万年?不过没关系,你有穿越必备金手指。你的大手抚过乱葬岗的古尸,你摸到了功法一部,你的大手抚过早...
《一生孤注掷温柔》之咏叹调 举头望明月。 低头鞠一捧 入骨伤怀清幽如水。 你可知它早已历尽千古圆缺? 千年不变的月光, 万里同辉的月色, 照见那马蹄踏破沙如雪; 照见那金樽满倾芙蓉泪; 照见那烽火烟尘起干戈; 照见那玉砌雕栏红莲夜。 红莲夜, 年年岁岁。 是谁许下繁华深处梦一场? 错担了拿得起放不下的千秋业。 举头望明月。 低头鞠一捧 沁骨冰寒寂寞如水。 你可知它曾经阅遍千年喜悲? 千年不变的月光, 万里同辉的月色, 照见那长空大漠风霜烈; 照见那春谢江南柳絮飞; 照见那连营戍角刀锋冷; 照见那纱窗暗影梧桐叶。 梧桐叶, 摇摇曳曳。 是谁许下孤独深处缘一场? 做了个斩不断解不开的生死劫。 举头望明月。 低头鞠一捧 没骨销魂温柔如水。 你可知它看过几度相思成灰? 千年不变的月光, 万里同辉的月色, 怎经得契阔无端久成别; 怎经得红笺小字滴滴血; 怎经得遭逢寥落影茫茫; 怎经得更行更远情更怯。 情更怯, 斯人憔悴。 是谁许下缠绵深处痛一场? 只因那艰难平怨难平的动心劫。 举头望明月。 低头鞠一捧 霜华洗尽君心如水。 你可知我已经等待千年轮回? 千年不变的月光, 万里同辉的月色, 愿长伴碧草青骢闲证辔; 愿长伴暖帐灯宵人不寐; 愿长伴清眸带笑看朱颜; 愿长伴白首江山争妩媚。 争妩媚, 东风沉醉。 是谁许下红尘深处爱一场? 遇见了守住了今生不作来世约。...
来自中二病的幻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其他类型小说,来自中二病的幻想-真的不会吃饭-小说旗免费提供来自中二病的幻想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和TXT下载。...
当人类意识沦为实验场的一串代码,七重试炼横亘眼前,这究竟是世界终结的末日审判,还是带领人类文明实现跃升的最后希望?3600名“被选中者”在邮轮爆炸的惊悚中惊醒,却发现自己被困于一座时间扭曲的末日孤岛。在这里,他们被迫踏入人性至暗的七重人格试炼场:谎言具象为致命毒蛇,记忆沦为豪赌的筹码,傲慢铸造成沉重的黄金枷锁。外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