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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知道这封信注定不会有结果,哪怕佛萨男爵有心支付赎金,也会因为他位面入侵者的身份,而只能选择彻底的敌对,什么都不能做。既然勇气之神已经降下了神谕,那么和位面入侵者之间任何性质的交易都会被视为对神明的违背和不敬。勇气之神没有全知全能到可以洞悉每个角落发生的每一件事的地步,事实上在世界法则中也没有任何一个神明能够做到这一点,即使传说中的诸神之王也不过是无限接近于全知全能而已。然而领地上的神官和牧师就是勇气之神的耳目,虽然这些耳目可以在一定的代价下暂时失去效力,但是男爵因此要付出的代价却要远高于拒绝支付赎金所引起的声望损失。
李察现在需要的,就是让佛萨男爵的声望下降。原本这位男爵的声望就不是很高。
在森林中,水花正握着永眠指引者,反复做着缓慢的挥斩动作,一下又一下,似乎不知疲倦,也不会感到枯燥。刚德则靠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饱饮过鲜血的大斧搁在身旁,懒洋洋地看着几名降兵把他刚砍下的木材搬到湖边,好架设营地。
“这帮家伙干活挺卖力的。”刚德懒洋洋地说。
“我不喜欢他们。”水花淡淡回答,她忽然挥刀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带着一丝杀意说:“他们其实痛恨我们,如果有机会,这些人会立刻杀掉我们。”
刚德耸耸肩,说:“他们大都是些懦夫、胆小鬼和人渣,头儿肯定知道。头儿也不需要他们的尊敬,只需要他们的畏惧,这样胆小鬼们就会乖乖听话了。胆大的家伙,早就喂了我的大斧。”
此刻,母巢正吃力地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在树林中艰难行进着。它的本体力量其实非常巨大,不断把挡在前方的树木直接推倒,在森林中留下一条非常醒目的通道。最后一株大树轰然倒下后,那片地精营地完整地出现在母巢的视野内。
营地占据了整个小山丘的顶部,周围还用树干扎起了粗糙简陋的围墙。营地中杂乱分布着各种无法形容的简陋窝棚,而更多的则是通向地下的洞口。许多地精更习惯于在地下的土洞里生活,只有具备一定身份和地位的地精才能够住到搭建起来的窝棚里。进进出出的地精密密麻麻,那根本不是什么只有两百地精的小营地,而是一个数量过千的大型部落!
进攻毫不犹豫地开始了。
而对面无数地精尖叫着,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愤怒地从营地中冲出来。他们的对手是九只体型超过一米半的巨大工蜂。工蜂强而有力的口器和锐利刀锋都是致命的武器,每下飞扑都会咬死咬残一只地精。但是地精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一只工蜂躲闪稍稍慢了一些,竟同时被几只地精扑到身上,行动不由一滞。随后数十个地精争先恐后地扑到工蜂身上,把它活活埋在下面!在母巢的意识中,这只工蜂的生命气息迅速消失。
树林中响起低沉吼声,三头如狼王大小的迅猛兽冲出来,扑进了地精群中,立刻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它们是专门的战斗单元,和负责收集食物的工蜂不可同日而语。两片长长的刀锋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地精切成两片,而强化力量后,刀锋一次全力挥击,往往可以切开好几只地精的身体!更加致命的是迅猛兽畸形的大嘴,随便一咬一甩,哪怕是最强壮的地精也会被生撕去小半个身体。
迅猛兽躯体强壮而又行动迅捷,地精的攻击不是测滑了过去,就是只能浅浅地划伤表皮,很少能够刺进它们的身体。所以三只迅猛兽加入后,对这只地精部落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而母巢庞大可怕的身影在营地外出现时,地精的勇气终于崩溃了,尽管此时它们才战死了两百多个战士。
地精们一哄而散,从四面八方逃进了森林中。行动迟缓的母巢根本无力追击它们,只是指挥迅猛兽和几只工蜂去分头追捕。虽然地精的战斗力极弱,可是这种小东西逃跑的速度却不慢,以迅猛兽和工蜂有限的数量,在母巢的安全防护距离内,最多能再捕杀一百多个而已。这次捕猎食物的行动也就结束了。
母巢继续向营地中爬去,对满地的食物置之不理,它感觉到在地精营地中有某种很吸引它的东西,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波动和灵魂层面的呼唤。
地精营地的围栏在母巢前就如枯朽的稻草,被轻易推倒碾平。它爬到了营地中央,终于在一座祭坛模样的石台上停下。那种吸引着它的感觉,就是从面前这座仅仅两米高的祭坛上传来。对地精来说,这座祭坛可就是宏伟建筑了。
祭坛上竖立着一座石像,雕刻的是一名全副武装的地精,双手横握一柄“巨斧”。石像的刻工出人意料的传神生动,和地精群落通常粗糙混乱的风格截然不同。雕像上的地精沉稳凝重,隐隐散发出一缕杀气,这本来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地精身上的品质,却在这座雕像上出现了。
祖先崇拜!这座雕像就是营地地精们膜拜信仰的对象,也是对母巢产生莫大吸引力的东西。没想到这里的地精也懂得祖先崇拜。从这座雕像边缘风化和侵蚀的痕迹看来,至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数百年来无数地精的膜拜和信仰,让这座雕像也产生了一丝类似于神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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