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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如遭雷击。记忆突然翻涌,老王曾说过的每句话在耳边回响。他想起老人总在深夜对着斧头发呆,想起他看到棺材钉时惊恐的眼神,此刻终于明白那背后藏着怎样的血海深仇。
"你们才是叛徒!"张小帅怒吼,飞鱼服下的暗纹爆发出耀眼的红光。那些蛇形符号仿佛活了过来,顺着铁链游走,将他的伤口灼得血肉模糊。剧痛中,他想起李千户临走前塞给他的纸条,上面用血写着:玄蛇库的钥匙,在文庙大成殿的鸱吻里。
周成脸色骤变:"不好!他要觉醒了!快......"话未说完,张小帅身上的铁链突然寸寸崩裂。红光中,他看见老王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清明,从怀中摸出个油纸包奋力扔来。
接住油纸包的瞬间,张小帅感觉掌心一凉。展开一看,竟是半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从棺材铺到文庙的密道。而在图纸角落,画着个正在蜕皮的玄蛇,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小字:子时三刻,血祭开启。
"小帅,快走......"老王突然暴起,用头撞向周成。混乱中,张小帅握紧图纸,朝着密道入口狂奔。身后传来老王的怒吼和兵器相交的声响,还有周成气急败坏的咒骂:"追!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玄蛇库!"
黑暗的密道中,张小帅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飞鱼服上的暗纹还在发烫,手中的图纸仿佛有了生命,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他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也离最终的决战越来越近。为了老王,为了所有冤死的人,他一定要揭开"圣恩"背后的黑暗,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在文庙深处,某个沉睡多年的秘密,正在等待着被唤醒。
寒刃护真
“听说这儿有个会装神弄鬼的!”壮汉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厚重的牛皮靴碾碎门槛上的积雪。他的目光扫过屋内东倒西歪的棺木,最后落在张小帅破损的飞鱼服上,绣春刀磨损的刀鞘在腰间晃出冷光,“哟,这不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张百户吗?怎么,想和我们打听消息?”
锈刀出鞘半寸,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张小帅挡在老王身前,旧伤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三日前死斗留下的箭伤还未愈合,此刻每呼吸一次,肋骨间就像插着烧红的铁钎。但他仍将脊背挺得笔直,飞鱼服上褪色的蟒纹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滚!”
“好大的口气!”壮汉身后的泼皮突然甩出铁链,铁钩擦着张小帅耳畔钉入木柱。木屑飞溅间,他瞥见对方腰间半露的玄蛇纹玉佩——与王百户书房暗格里的密信火漆印如出一辙。老王在他身后急促喘息,烟袋锅子碰在棺材板上,发出慌乱的脆响。
张小帅反手握住锈刀,刀身的铁锈簌簌掉落。他想起昨夜在乱葬岗,从第七具无名尸体指甲缝里抠出的绿色丝线,与眼前壮汉披风内衬的材质分毫不差。飞鱼服下的暗纹突然灼痛,那些蛰伏的蛇形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皮肤上蜿蜒游走。
“三个月前那场‘暴毙’,装得挺像啊。”壮汉慢悠悠解开斗篷,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不过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把从木器行顺走的图纸交出来,留你个全尸。”话音未落,三个泼皮呈三角阵型包抄过来,短刃上淬着的蓝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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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突然拽住张小帅的衣角,掌心的老茧硌得他生疼。老人压低声音,腐牙间漏出的气息带着血腥:“后院狗洞,我拖住他们!”话音未落,抄起墙角的斧头就朝最近的泼皮劈去。斧刃劈空的风声中,张小帅看见老人后颈新添的鞭痕——正是三日前在护城河发现的尸体身上,那种特制铁链留下的痕迹。
锈刀与短刃相撞,火星溅落在堆放的干草上。张小帅侧身躲过迎面刺来的毒刃,刀锋划过壮汉脸颊,在他颧骨处留下一道血痕。“找死!”壮汉暴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个小瓶。瓶口飘出的甜腻香气刚一散开,张小帅就感觉四肢发麻,旧伤处传来万蚁噬心般的剧痛。
混战中,老王的斧头被铁链缠住夺走。一个泼皮趁机踹中老人膝盖,将他按在棺材板上。“说!玄蛇库的入口到底在哪儿?”壮汉的翡翠扳指抵住老王太阳穴,“再不说,就把你这老东西做成活棺材!”
张小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想起刘捕头临终前用血写下的“玄”字,想起铁匠铺老掌柜被钉在门板上的惨状,更想起自己在漆黑棺木中醒来时,听到的那些用西域语言吟唱的咒文。飞鱼服下的暗纹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将整个店铺照得如同白昼。
“在我这儿!”张小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内衬上蜿蜒的蛇形暗纹。红光中,那些符号与壮汉腰间的玄蛇纹玉佩产生共鸣,玉佩竟开始发烫。趁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张小帅挥刀斩断铁链,拽起老王就往后院跑。
追兵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时,他们已经钻进狭窄的狗洞。寒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张小帅却感觉不到冷。老王在他搀扶下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小帅……”老人喘息着,从怀里掏出半块烧焦的布条,“城西土地庙……子时三刻……”
话未说完,一支淬毒弩箭擦着他们头皮飞过。张小帅抱紧老王滚进巷角阴影,看着追兵举着玄蛇纹灯笼远去。怀中的布条还带着老人的体温,上面依稀可见“玄蛇库”三个字,而在字迹边缘,染着的绿色痕迹与壮汉披风内衬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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