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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破了马家,就破了‘瑞丧阵’?”王典史忽然狂笑,旱烟袋指向经被的缺角,“七莲缺瓣,只是阵眼初开,真正的大阵……”
“真正的大阵,早该毁在人心的光里。”张小帅捏碎手中的醒魂草,汁液滴在经被的血痂上,暗红珠子竟渐渐褪色,露出底下的金线莲花——完整的莲花纹样,在烛光中泛着微光。他望向暗渠口,小叫花子的同伴正把醒魂草种子撒进渠缝,雪粒子落在嫩芽上,却挡不住新绿破土的劲头。
终章:七瓣血莲的凋零
亥时三刻,应天府的钟鼓楼响起“平冤钟”,张小帅站在马家老宅的废墟上,看着衙役们拆除“北斗锁魂阵”的青砖——每块砖下,都埋着枚刻着“马”字的镇魂钉。老王吧嗒着烟袋锅子,烟袋锅子敲在残角腰牌上:“头儿,这下陈典簿的仇,算是报了。”
“报的是仇,醒的是心。”张小帅望着远处的暗渠——渠水冲走了镇魂散的金粉,却冲来了春天的细雪。大牛蹲在渠边,把陈典簿的牛皮图折成纸船,让它顺着水流漂向远方,纸船底画着朵完整的莲花,花瓣上写着小叫花子的遗言:“醒魂草长的地方,就是太阳该照的地方。”
风过处,灵堂的白纱帘轻轻扬起,露出断墙上新长的醒魂草——七片嫩叶舒展着,沾着雪水和血痂的痕迹,却透着勃勃生机。张小帅摸着腰间的残角腰牌,缺角处仿佛补上了片新绿——那是陈典簿的断刃,是小叫花子的种子,是所有被“祥瑞”谎言伤害过的人,留在人间的、不肯熄灭的光。
《诡宴缉凶录·骨签谜云》
第四章:瑞丧戏法
“各位看官听真——”老仵作举着根牛骨签子,在檀木棺上方晃得哗哗响,签子上串着的镇魂散金粉簌簌掉落,“老爷子归西时‘面带喜色,身无秽气’,这可是百年难遇的‘瑞丧’!您瞧这手形——”他掰开棺材里的右手,掌心竟攥着朵干枯的红牡丹,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金红色,“此乃‘西方极乐莲’,老爷子这是被菩萨接了驾啊!”
花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马三公子跪地叩首时,袖口的獬豸纹缺角扫过棺沿——那里还沾着未擦净的暗红粉末,分明是镇魂散混人血的痕迹。张小帅混在宾客里,指尖捏紧袖中陈典簿的残页——上面歪扭的血字写着:“瑞丧瑞丧,骨签为纲,齿轮锁魄,干花藏伤。”
唯有他注意到老仵作袖口露出的齿轮纹——七道齿痕围着个“仵”字,和王典史三天前塞给他的《瑞丧规制》手册上的暗纹分毫不差。那手册的末页,还盖着半枚模糊的指印——正是陈典簿被砍断的右手食指印。
一、骨签与干花的破绽
正午的雪光透过窗棂,照在老仵作的牛骨签子上——签头刻着的獬豸角,缺了右角。张小帅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獬豸断角,必有冤孽,齿轮现世,血债血偿。”他假装踉跄着撞向香案,指尖蹭过棺中干花——花瓣下,老爷子的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粗麻布,布料边缘绣着的齿轮纹,和马三公子护腕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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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旗牌当心!”刘胖子的肥手搀住他,袖口的金粉蹭在飞鱼服补丁上,“咱这‘瑞丧’的吉物,碰了可是要折福的……”
“刘某只是好奇。”张小帅盯着老仵作的牛骨签子,“这签子上的獬豸角,怎的缺了右角?贵府的‘瑞丧’规制,莫不是和提刑司的断案腰牌有关?”
老仵作的手抖了抖,牛骨签子敲在棺沿上,惊落几片干花——花瓣底下,老爷子的手腕内侧,竟有个极细的针孔,边缘泛着青黑,正是镇魂散入体的迹象。宾客们的惊呼声中,张小帅听见老王的烟袋锅子在廊柱后敲响——三声短,两声长,那是“暗渠有异动”的信号。
二、暗渠里的断指骨
未时初刻,张小帅潜到西跨院暗渠口,砖缝里的獬豸角标记旁,新刻了道刀痕——是陈典簿的“破阵”记号。他掏出母亲留的银锁插入砖缝,“咔嗒”一声,盖板下飘来腐水味,却混着淡淡松烟墨香——那是陈典簿最爱的徽墨味。
“头儿,这儿!”大牛从渠底捞出个木盒,盒盖刻着齿轮与獬豸交叠的纹样,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半截指骨,指节处缠着片碎布,布上用金粉写着:“七签锁七窍,干花藏镇魂,骨签断,阵眼现。”
“是陈典簿的断指。”老王摸着指骨上的刀痕,烟袋锅子敲了敲木盒边缘,“您瞧这齿轮纹,和老仵作的牛骨签子一样——当年他查‘瑞丧阵’时,怕是被人砍了手指,连骨签都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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