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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筹刻痒字?”皇帝来了精神,捡起丹勺在炉灰里划拉“痒”字,笔画歪歪扭扭,倒像只抓耳挠腮的猴子,“这张小帅…有点意思。朕倒想瞧瞧,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难不成,能让朕的丹炉也‘痒’起来?”
钱宁立刻跪下,袖中掉出张皱巴巴的童谣传单——上面画着曹吉祥抓痒的丑态,旁边标着“算筹一摆,痒意自来”:“万岁爷,这张小帅不光会使粉,还懂借市井传消息!茶馆说书的把这事编成了‘算筹奇案’,乞丐们敲着竹板唱‘错字错,痒粉落,东厂公公没处躲’,连西市的狗听见‘曹’字,都跟着汪汪叫!”
皇帝“哈哈”大笑,拍着丹炉炉沿打拍子:“好个借风使力!比朕炼丹的‘阴阳调和’之术还妙!”他忽然沉下脸,朱笔敲了敲奏报上的错字,“不过曹吉祥这老东西,连个‘云’字都能写成‘去’字,查案查成笑话…钱宁,传旨下去,罚他俸银三月,暂卸查案之职——让他好好尝尝‘痒’之外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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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钱宁偷瞄皇帝炉灰里的“痒”字,又补了句,“万岁爷,那张小帅…要不要宣来问问?听说他连镇魂铃的暗格都能解,说不定能帮您瞧瞧丹方上的错字?”
皇帝指尖的朱笔在“丹方”二字上转了圈,炉火把他的眼神映得发亮:“锦衣卫的小旗…叫张小帅是吧?行,下次有‘疑难杂症’,让他来豹房——朕倒要看看,他的‘算筹’能不能算出朕的‘长生之道’!”
话音未落,丹炉忽然“轰”地冒起蓝火,惊得钱宁蹦跳着躲开。皇帝盯着窜动的火苗,忽然看见火里映出张小帅的影子——不是穿官服的旗校,倒像个举着镇魂铃的江湖客,铃上的“算”字在火里明明灭灭,比任何朱批都清晰。
“算筹、痒痒粉、市井童谣…”皇帝喃喃自语,指尖沾着炉灰在案上画“算”字,“原来这人间的公道,不在玄龟甲胄里,倒在柳絮炊饼中…有趣,真是有趣!”
当暮色漫进豹房,皇帝望着窗外飘飞的柳絮,忽然笑了——不是笑曹吉祥的狼狈,是笑这市井间的“算筹刀”,竟比他的丹炉更懂人心。那些沾着炭粉的絮毛,那些藏着错字的童谣,此刻正顺着风,飘向东厂辕门,飘向应天府的每个角落,也飘进了他这个帝王的心里。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慈幼院的井台边,张小帅正摇响镇魂铃,听着孩子们的笑声混着远处的童谣——那铃声,早已顺着风,飘进了豹房的丹炉青烟里,成了这人间公道,最轻盈却最锋利的注脚。
第三章 市井风里的算筹刀
二、豹房丹炉旁的帝王笑
铜炉的青烟裹着硫磺味漫进豹房偏殿,皇帝正用丹勺拨弄炉中跳动的赤金砂,火星子溅在玄龟纹道袍上,烫出几个焦斑。小太监钱宁凑上来,袖管里抖落的柳絮沾在丹方卷宗上,正巧盖住“去”字错笔——那是曹吉祥前日递来的“白去观”密报。
“哦?”皇帝的丹勺顿在半空,炉火把他眼角的笑纹映得发红,“怎么个摆法?”
钱宁憋着笑,指尖搓了搓袖口的炭粉——那是从慈幼院孩子的“痒”字灯笼上蹭来的:“万岁爷您听着——那锦衣卫张小旗,把痒痒粉掺在东厂卷宗的浆糊里,曹公公一翻页,粉粒顺着指缝钻进后颈旧伤!”他忽然比画了个抓耳挠腮的动作,道袍下摆扫过丹炉旁的“长生不老”木雕,“听说曹公公当场在直房里跳脚,绣春刀甩进了花盆,玉扳指滚进了砚台,玄龟纹补子抓出三条血印子!”
皇帝“噗嗤”笑出声,丹勺磕在炉沿上,震落的赤金砂掉进炭灰,竟堆成个歪扭的“痒”字:“妙!妙!比朕炼的‘醒神散’还提神!”他忽然想起曹吉祥前日奏事时,后颈缠着的白纱布——原以为是遭了刺客,不想是被个小旗校的粉面儿算计了。
钱宁见皇帝兴致高,又指了指窗外飘飞的柳絮:“更妙的是那粉的来历——张小旗用慈幼院的艾草灰,混着殡葬铺的香粉,再掺上算筹磨的炭粒!”他从袖中掏出半块芝麻炊饼,饼面上用糖霜画着抓痒的小人,“您瞧这炊饼,孩子们边吃边唱:‘曹公公,痒得慌,错字卷,怀里藏’,如今应天府的柳絮都带着炭粉,落在东厂卷宗上,现成的‘痒’字记号!”
“算筹磨炭粒?”皇帝来了精神,丹勺在炭灰里划拉“算”字,笔画间沾着赤金砂,像撒了把碎星子,“这张小帅…倒会拿市井当刀使。”他忽然盯着钱宁袖口的玄龟纹,笑意里多了几分深意,“听说曹吉祥把‘黑虎帮’写成‘黑猫帮’,闹得帮众堵了东厂大门?”
“可不是么!”钱宁抖开一张皱巴巴的童谣传单,上面画着戴玄龟帽的小人被黑猫追着跑,“百姓们说,曹公公的朱笔比猫爪子还不靠谱——‘虎’字少了个‘几’,愣是把黑虎帮查成了‘黑猫偷鱼案’!”传单边角的炭画“算”字,正巧盖在丹方“错”字上,“那张小旗更绝,让乞丐们敲着竹板唱:‘错字错,痒粉落,东厂公公怕猫躲’,把西市的野猫都招到东厂辕门了!”
皇帝“哈哈”大笑,震得丹炉青烟乱颤,玄龟纹道袍上的焦斑跟着抖动:“好个‘怕猫躲’!曹吉祥那老东西,平日里见了朕都端着架子,不想栽在个‘痒’字上!”他忽然沉下脸,丹勺敲了敲曹吉祥的奏报,“传旨下去,罚他半年俸禄,暂交印信——连个‘虎’‘猫’都不分,还当什么东厂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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