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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爆炸声打断。刑房顶部的石板轰然坠落,李大人率领的东厂番子破顶而入。蟒袍玉带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他展开明黄卷轴的声音震得空气发颤:“圣上早有旨意!彻查太子谋逆一案!”
赵承煜脸色骤变,抓起一旁的炸药包就往木箱扔去。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甩出钢丝套索,将炸药包拽向刑房角落。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护着苏半夏滚向暗门,却在混乱中瞥见赵承煜后颈的飞鱼烙印——那鱼尾处的断钩,竟与他怀中的玉佩残片缺口完全契合。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站在已成废墟的百户府。他手中紧攥着半块带血的玉佩,远处紫禁城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护城河的水波倒映着血色黎明,腰间的绣春刀还在微微发烫。他知道,这场始于飞鱼纹的阴谋虽暂时平息,但只要那半截东宫玉牌还藏在暗处,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生死对峙:钩影迷局
潮湿的密道里,火折子"噗"地窜起幽黄火焰,映得石壁上斑驳的霉斑如恶鬼獠牙。张小帅的绣春刀还在滴血,刀刃上凝结的血珠坠落在青砖缝隙,瞬间被积水吞噬。当火光扫过赵承煜腰间时,他握刀的手骤然收紧——那枚飞鱼佩的尾端缺角处,镶嵌的鸽血红宝石宛如一只睁开的眼睛,与乱葬岗死者后颈的烙痕分毫不差。
"百户大人好雅兴。"张小帅的声音混着滴水声,在密道里激起回响。他瞥见赵承煜袖口翻卷处,金线绣制的飞鱼纹第四道钩刺泛着暗红,宛如干涸的血迹,"寻常百户的飞鱼服只绣三道钩,您这多出来的一道......"
"张小帅,你很聪明。"赵承煜摩挲着玉佩,红宝石在烛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烙着完整的飞鱼图腾,鱼尾处的断钩与死者、赌筹上的印记完全相同,"但聪明人往往死得更快。你以为追到这里,就能揭开钩影计划?"
苏半夏的弩箭悄悄对准赵承煜咽喉,少女的指尖在扳机上微微发抖。她想起验尸房里七具尸体,那些被刻意烙上残缺飞鱼纹的死者——他们本是"赐棺案"的幸存者,却因知晓官服夹层里的调兵令,被当成活地图剥皮抽筋。而此刻,真凶就站在五步之外。
"军饷熔成赌筹,漕船运送火器图纸,"张小帅向前半步,绣春刀划出半轮银芒,"你用'赐棺'之名清洗异己,连陈明德老仵作都不放过。他不过是发现死者胃里的银砂与飞鱼纹有关......"
"所以他必须死!"赵承煜突然暴喝,袖口的飞鱼纹随着动作扭曲变形,"护民司那帮老顽固,死守着'为民请命'的破规矩!太子殿下的宏图伟业,岂容他们阻拦?"他话音未落,密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两侧石壁裂开,数十具关节泛着青芒的机关人破土而出,胸口的缠枝莲纹在火光中狰狞可怖。
苏半夏甩出烟雾弹,紫色浓雾瞬间弥漫。张小帅趁机甩出钢丝套索,缠住赵承煜脚踝将其拽倒。绣春刀抵住咽喉的刹那,他瞥见对方腰间玉佩内侧刻着的小字——"八月十五,玄武门"。记忆如闪电划过:陈明德遇害前用血画的半条鱼,鱼头所指方向正是玄武门;赌场暗格里的漕运图,在玄武门标记处画着完整的飞鱼图腾。
"你们要用红衣大炮炸开玄武门!"张小帅的刀刃压进皮肉,"祭天大典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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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太晚了!"赵承煜突然狞笑,咬破口中的毒囊。张小帅慌忙撤刀,却见对方从袖中甩出三枚透骨钉,直奔苏半夏而去。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扑过去,透骨钉擦着肩胛刺入墙面,溅起的碎石划破脸颊。
爆炸声在密道尽头响起,整座墙壁轰然倒塌。赵承煜的身影消失在烟尘中,只留下一句回荡在废墟里的嘶吼:"张小帅!就算你拿到证据,太子殿下的暗卫早已渗透......"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浑身浴血地爬出密道口。他握紧怀中染血的玉佩,上面"玄武门"的刻字在朝阳下泛着血色。苏半夏递来染血的布巾,少女的衣袖被机关人的毒刃划开,伤口处皮肤已经发黑。远处紫禁城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护城河的水波倒映着血色黎明,而他知道,这场始于飞鱼纹的钩影迷局,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腰间的绣春刀还在滴血,那些刻在石壁上的漕运暗纹、人皮地图上的金线、玉佩缺角处的血迹,都在无声诉说着:正义的追查,永远不会止步。
绣春问罪
密道内腐水漫过脚踝,铁锈味混着血腥气在潮湿的空气中发酵。张小帅反手扣住赵承煜的手腕,骨节相抵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绣春刀锋利的刃口抵住对方肋下,只要再往前半寸,就能直取要害。火把的光晕在百户大人扭曲的脸上晃动,将他眼底的阴鸷照得无所遁形。
"七年前你还是护民司的小旗,如今却成了蛀虫。"张小帅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怒意,"官服失窃、私吞军饷、杀人灭口,你对得起飞鱼服上的'护民'二字?"
赵承煜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嘴角溢出的血沫溅在绣春刀的刀身上:"护民?别天真了!老督主那套迂腐的教条早该被扫进垃圾堆!"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飞鱼纹身,尾端缺角处的疤痕还泛着新伤的潮红,"看看这个!七年前我拼死从火场里抢出《漕运密档》,换来的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太子殿下许诺的荣华富贵,可比守着破规矩实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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